江少恺劝她不要放在心上,她觉得有道理,点点头,那些议论她尽量过耳就忘。 可媒体那边闹得沸沸扬扬,消息又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。
陆薄言的瞳孔剧烈的收缩,脑海中有什么惨烈的炸开,他不顾一切的豁然起身:“叫钱叔把车开出来!” 韩若曦的音量不大不小,苏简安刚好能清楚的听见,却不以为然,挽着陆薄言的手在宴会厅里瞎逛。
小影走过来,发现苏简安已经睁开眼睛,又惊又喜,“简安醒了!” 江少恺说:“那明天晚上见。”
苏简安不自觉的攥紧手机:“你想说什么?” 而现在,往日和善可亲的同事,不约而同的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。
议论立刻炸开,女员工扼腕:“这个女人怎么来了?难道真的像媒体报道的那样,陆总和她在一起了?” 按常理说,不可能。不说他把柄不多,韩若曦只是一个演员,在娱乐圈的人脉资源再怎么广,也无法翻动他的过去。
他倒要看看,苏简安和江少恺时不时真的已经到见长辈这一步了。 洛小夕刚走没多久,苏亦承就忙完回来了。
“应该只是小别扭。”徐伯还是不信苏简安能和陆薄言闹起来,说,“晚上看看什么情况,实在严重再给老夫人打电话。” “这么巧,我正想联系你。”穆司爵很快就接通了电话,“我发现一件事,也许是你和简安离婚的导火suo。”
深吸了一口气,苏简安终于鼓足勇气:“我要……唔……” 但是,陆薄言的母亲视她如亲生女儿的唐玉兰,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。
“你们走吧。”苏亦承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被窝里,“我没醉。” 那些插在陆薄言心上的刀,猛然齐齐往旁边一划,他的心上多了无数道血淋淋的伤口……
“那一瞬间你妈妈护住我,我们的车子翻了,我浑身都很痛,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你。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。 苏简安猜不准陆薄言是为了什么事,又知道自己肯定经受不住陆薄言的拷问,因此有些忐忑:“你……是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吗?”
韩若曦最恨别人用“戏子”二字形容她,恨极却不得不隐忍这个男人比她狠太多,她不能跟他硬碰硬。 小姑娘能应付年轻的绅士,但明显不是老油条的对手,急得脸都涨红了,看见苏简安就像看见救星般,用目光不停的向她求救。
这一天,洛小夕的心情糟糕透了,下班后一到医院就开始唠叨。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陆薄言,如今,却要给他最深的伤害。
把眼睛闭得再紧,也抵挡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,苏简安背对着陆薄言蜷缩在被窝里,肩膀一抽一抽的,最终还是压抑不住,所有委屈都用哭声宣泄出来。 所有人,都在等着陆薄言输掉这一仗,看他的笑话。
晚上见到苏亦承再好好跟他解释好了。 可现在,她只能瞒着陆薄言,用最无情的话赶他离开。
洛小夕失声惊喜的叫起来,狂奔过去抱住母亲。 走出警察局,苏简安以为要等一会才能等到陆薄言来,但没想到钱叔的车已经停在警局门口了,她走过去,钱叔说:“刚才越川给我打电话,说少爷要加班,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他更没想到,这么长的时间,苏简安竟然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。 “那该怎么办?”苏简安茫然求助,“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。”
站起来的员工重新坐下去,餐厅的气氛渐渐的恢复,苏简安和陆薄言也已经挑好饭菜,找了张桌子坐下。 苏简安想,她这个陆薄言的前妻……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走?
“你……”苏简安盯着沈越川,“被他揍过?” 洛小夕愣了愣,“所以,我跟你说我要和秦魏结婚,你是听得见的?”
她三不五时就要做解剖,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了解人体,但还是想不明白陆薄言为什么不管多累都有体力折腾她。 这一觉就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醒来时四下寂静,整个病房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,他隐约看见床边有个人影。